我叫李芳,今年55岁,是一名普通的退休工人。丈夫早就因病去世了,我独自把儿子小明拉扯大。小明现在自己有工作有家庭,很少回来看我。

我终于等到了退休的这一天!公司给了我9800元的退休金,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一大笔钱了。收拾好退休手续,我高高兴兴地走出了服务了大半辈子的工厂大门。

“小明,妈今天退休了!公司给了我9800块钱的退休金,妈以后就可以过得轻松些了。”我给儿子小明打了个电话。

“妈,恭喜你退休了!你可以好好休息,不用再辛苦工作,我很高兴。”小明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。

“妈这几天准备坐火车去老家,找找妈小时候的老朋友,叙叙旧。”

“好嘞妈,你去吧,只要注意身体就行。有什么事打电话告诉我。”

挂了电话,我开始激动地想象起退休后的生活。终于可以不用每天早起顶着寒风去工厂了,也不用忍受那嘈杂的机器声和呛人的油烟了。我可以好好睡个懒觉,然后到公园去晒晒太阳、看看书。我还可以去参加社区举办的绘画班、舞蹈班,结识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。当然,我最期待的还是去老家看望我儿时的好朋友。

想到这里,我开始收拾行李,准备坐明天一早的火车回老家。我把那9800元退休金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,又找出一些过年时儿子给我的新衣服,还有一袋自己亲手做的饼干,都装进了箱子里。

火车缓缓驶进小站,我拎着箱子走下车。熟悉的站名让我感觉回到了儿时。出了车站,我立刻拦了辆出租车,去了我最要好的小学同学阿香家。

阿香已经站在门口迎接我了。她还是瘦瘦小小的,头发花白了许多。我激动地和她拥抱在一起。

“阿香,我退休了!从工厂里退休,以后就可以过自在的日子了。”我高兴地对阿香说。

“啊,芳妹,你终于退休了!实在太好了,以后就可以好好休息,不用再去那个嘈杂的工厂干活了。”阿香也十分高兴。

“是啊,我终于自由了!阿香,快请我进屋坐坐,咱们好好叙叙旧!”

“快请进请进!”阿香笑着把我迎进屋。

屋里简单的摆设一目了然,墙皮脱落,家具也旧了,让我不禁有些心疼阿香。

“阿香,你一个人生活得还好吧?”我关切地问。

阿香叹了口气:“还行吧,自己一个人挺寂寞的,儿子也不常回来看我。不过我习惯了,靠着儿子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,勉强够用就是了。”

我心里一紧,阿香的生活似乎过得很辛苦。

“行了,咱们别提这些了。芳妹,跟我说说你退休后的打算吧,准备去哪里玩啊?”阿香转移了话题。

“我也没啥打算,就是想着出来走走,看看老朋友,过过悠闲的退休生活。”我说。

于是,我和阿香又聊起了儿时的往事,说着说着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我们又一起做了顿简单的午饭,边吃边聊,一时间让我感觉回到了儿时无忧无虑的日子。

吃过午饭,我主动提出帮阿香打扫打扫房间。阿香一再推辞,但我坚持帮忙。我把房间里到处积攒的灰尘和蜘蛛网清扫干净,又把阿香的衣服收拾整齐。

“阿香,你身体还好吧?要多注意休息,我这几天就住在你这里,帮你做做饭,打扫打扫房间。”我对阿香说。

“哎呀,太麻烦你了芳妹。我一个老太婆,你还来伺候我!”

“朋友之间何必那么客气!我现在有时间,就帮帮你吧。”我笑着说。

阿香终于点点头,没有再推辞我的好意。

接下来的几天,我就住在阿香家,帮她打扫房间,做饭,陪她聊天。看着阿香吃得津津有味,我也感到十分欣慰和开心。

就这样,我在阿香家住了几天,过起了久违的悠闲生活。

一天中午,我们刚吃过午饭,正在屋里聊天。阿香正在给我讲她孙女昨天来看她的事,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,眼前发黑,身体软软的使不上力气。

“芳妹!芳妹!”我模糊中听到阿香焦急的叫喊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我慢慢睁开眼,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,阿香坐在床边,脸上满是担心。

“芳妹,你醒了!刚才你突然晕倒,把我吓坏了,赶紧叫了救护车把你送医院了。你感觉怎么样?”阿香紧张地问我。

“医生还在检查结果,让你好好躺着,我在这陪你。”

过了一会儿,一个中年男医生走了进来,脸色有些凝重。

“李阿姨,检查结果出来了,我想和您说说您的病情。”医生在我床前坐下,拿出我的检查报告。

我心里咯噔一下,似乎感觉到了不妙。阿香握住我的手,也紧张地看着医生。

“根据检查,您患有晚期胃癌,已经到了晚期,这就是您出现头晕目眩的原因。”医生沉重地说。

我感觉天旋地转,胃癌晚期!我的天,这就是宣判死刑了。我转头看看阿香,她已经泪流满面。

“医生,那还有救吗?能活多久?”我颤抖着问。

医生犹豫了一下,说:“我们会尽力治疗,但恐怕时间不多了,也许半年吧。”

“医生,我想见我的儿子最后一面,他在城工作,您能帮我联系他吗?”我哽咽着请求医生。

我泪水夺眶而出,心如刀割

医生的话就像晴天霹雳,我还有半年的时间吗?我的人生就要到头了吗?各种思绪涌上心头,我不禁泪水夺眶而出。

我知道阿香也在自我安慰,胃癌晚期根本救不了,我的时间不多了。一想到再也看不到儿子,我就心如刀割。

“喂,我是李芳的儿子,我妈怎么了?”就在这时,儿子小明的电话打进来了。

“什么?!妈这是怎么了?医生说还能活多久?”小明焦急地问。

“妈,你别怕,儿子现在就坐火车过来,很快就到!”说完,小明就挂了电话。

我知道,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。下定决心,我要把这最后的时间好好度过。

我请求医生给我一张信纸和笔,我要写封信给小明。

“我亲爱的儿子:

我一边写,一边流着眼泪,把儿子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都写了下来。写着写着,我内心的愧疚也涌了上来。

护士小姐进来告诉我,小明已经赶到医院了。我激动地坐起身子,终于可以见到儿子最后一面了。

小明跑进病房,一见到我病弱的样子,就泪流满面地跪在我床前:“妈,儿子来晚了!你挺住,一定会好起来的!”

我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,心里千言万语,却已经无法出声。

见到儿子,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,只能流着眼泪轻轻抚摸他的头。

“妈,你一定会好起来的,一定会的!”儿子小明跪在我床前,泣不成声。

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,但还是安慰道:“儿子,妈会努力治疗,会好起来的。”

“对不起,妈,是儿子不好,很少回家看你!我发誓,等你病好了,我每周都回家看你!”

看着儿子痛哭的样子,我心如刀割。这些年来,我太专注工作生活,很少陪伴他成长,这是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。

我把那封遗书交给小明,他泪眼模糊地读了起来。

“妈,你别说了!你会好起来的!”小明伤心欲绝。

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。这几天我感觉身体每况愈下,吃什么都咽不下去,浑身无力。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,无法控制了。

我让小明帮我把头发重新梳洗干净,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,就像要出门迎接来访的贵客一样。

“妈,你别说了!求求你挺住!”小明泣不成声。

我虚弱地对他笑了笑,已经无法说话。我轻轻闭上眼睛,感觉一阵轻松。

“妈!妈!”是小明悲痛欲绝的哭喊声。我感到他握住我的手,泪水滴在我的手背上。

我感到自己的精神正渐渐飘离,我努力睁开眼,最后看了一眼心碎的儿子。然后,我轻轻阖上眼帘,嘴角似乎还留着一丝微笑。

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我用尽全力睁开眼,最后看了一眼我心碎的儿子,然后我轻轻阖上了眼帘,永远离开了人世。

“妈!你醒醒!求求你不要离开我!”我听到儿子小明绝望的哭喊。他握着我的手,泪水不停地滴在我的手背上。

我多想再睁开眼,安慰我的儿子,告诉他我会在天之灵里继续守护他,希望他要勇敢地活下去。可我已经没了力气,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对儿子说再见。

“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!妈!”小明跪在我床前,泣不成声。

这时,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。“她走了。我们已经尽力了。请节哀。”医生对小明说。

小明痛苦地跪在地上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
医生和护士默默地为我盖上白布,将我的遗体推出了病房。小明跌跌撞撞地跟了出去。

“儿子,你一定要振作起来。妈妈会在天之灵里继续守护你的。”我的灵魂似乎飘在半空中,看着我心碎的儿子。

医生把我的遗体推进太平间,小明跪在我身旁,泣不成声。“妈,儿子对不起你!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嘱咐,好好生活下去!”

过了一会儿,小明红着眼睛起身,和医生办理了后事。他坚强地签下了各种文件,但我看得出他内心的悲痛。

“妈,你放心去吧,儿子会听你的话,好好生活。我会时常回来看你,告诉你我的近况。你在天之灵里保佑我吧。”

小明跪下来,在我坟前磕头告别。看着他孤单离去的背影,我的心碎成了万片。

之后,小明时常回来看我,在我坟前诉说他的生活。他换了份轻松的工作,过上了自己喜欢的生活。

我的儿子,我的心肝,妈妈舍不得你。但我知道,你会听妈妈的话,好好生活下去。